人间皆锦绣 妙笔任君裁
——在王兴舟新著《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捐赠及研讨会上的发言
文:刘颜涛
不敢午休怕迟到,所以今天早早的就赶到这个历经十余载,举办了近600场“安阳文化大讲堂”的安阳市图书馆一楼多功能厅。
出门时老婆还再三交代:参加这样的文学研讨会当然好,但你要记着自己是写毛笔字的。由唐兴顺主席作主持人的这样一种规格的研讨会,是作家们谈作家、文学家们谈文学的,不是谈书法的,更不是谈篆字的,你只管好好听好好记,千万不敢多嘴乱说。我立即抗议:这可是兴舟兄的研讨会!乱不乱说是水平问题,多不多嘴则分明是态度问题。而且,谈书法自己反而更应该慎重,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靠所谓的书法养家糊口混饭吃的人,而谈文学则可以胡说八道,信口开河,外行人说外行话,或者说些题外的闲话、废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专家朋友们谁屑于与一个外行人计较这些呢!
我回顾了一下,在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先后重复转发分享的链接中,印象很深的便有萧娴先生的《书学离不开文学》。萧娴与碑学大家胡小石,当代草圣林散之,以及与郭沫若“兰亭论辩”的高二适,并称为“金陵四老”,也是二十岁时便得到康有为赏识的书法弟子。她在文章中写到:“学习书法不仅仅要练字,还得以更多的时间认真读书,读得越多、越广越好。不读书,就没有内含神韵的书卷气,不能脱俗,难免匠气。”80年代初,她便力倡“在文学的基础上办书学”,我想她也应该是主张将书法归入中文系和文学院的先声者。
说到读书多、读书广,自然会联系到买书、藏书。上世纪80年代初,好友刘保仁见我把饭票退掉饿着肚子买书,出差时把住宿费花掉露宿省会街头买书,便说他有一个也是同样买书藏书到痴狂程度的大学同班好友,后来还让我为这位好友刻过一方藏书印。他口中的好友便是王兴舟先生。到好友的好友也成了我的好友时,即兴舟先生成为兴舟兄时,距离当年已经有差不多三十年的光景了。而在没有与兴舟兄见面前的那么多年里,会不时地听到保仁兄和他的由同桌同学发展到同床夫人的文花嫂子,谈到他们引为自豪的这位同学发表的诗文作品和出版的书,也谈到对他做官之后一如既往不失书生本色的赞美。
大凡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中学时代,也就是堪称“小盛唐”的上世纪80年代,没有几个不是文艺青年,不做文学梦的。但在后来现实生活的洪流中,我们各自都或主动、或被动地漂泊到不同的河道,以不同的方式生活了。不但自己心目中的文学女神成了别人的新娘,连金石书画中的绘画和篆刻也渐渐地疏远了。一个曾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文学青年,终于活成了只剩拿支毛笔写到满头白发的油腻老男人。
人怀念的都是失去的,追求的都是得不到的。
因此,我尊敬钦佩的人当中,便以作家、诗人居多,我为身边这些作家诗人好朋友们题写的书名,便成了我平生书法创作中引以为傲的重要部分。在我健康路163号的书法工作室和讲座的课件上,以及电视专题的采访中,我都会很虚荣地把他们认真地、郑重地一一炫耀出来。很荣幸题写的书名中,便有之前兴舟兄出版的散文集《太行风土小记》、诗集《那年花开》和今天的这本新著散文集《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
靠书法混日子当营生,就不得不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人磨墨、墨磨人上。若把书法说成是为自己谋求生存、读书才是享受生活,这显然是对自己安身立命的书法的不公和不恭。作为生活在高信息快节奏这么个浮躁时代而又缺乏定力的书法家,阅读时间有限,自然也就把重点放在与书法的书写文体相吻合的古代文学经典上。在实际阅读的少之又少的五四时期以后的当代文学作品中,作家诗人朋友们便只能是寥寥无几的三、五位,这其中当然就有兴舟兄。
兴舟兄的文让读者们喜欢,首先是因为真;兴舟兄的人让朋友们喜欢,也首先是因为真。我曾在“三名工程”全国50家书法展的采访中自嘲说,“一白遮百丑”,因为“真”,自己即使有“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一身的臭毛病,朋友们也都不予计较了。“真水无香”“处事无奇但率真”“平平淡淡才是真”。可见,“真”是不伪饰、不卖弄、不装腔、不虚张。兴舟兄的文章印证了自己在《太行风土小记》后记中说的“这些写作的文字都是忠实于内心,皆为真情表白、实事记录、原始收藏。”只要我们读了这些作品,都会情不自禁、油然而生出与著名散文家徐可先生相同的感受:“就是一个‘真’字。”而这种情真、景真、事真、意真,既得之于兴舟兄的“心存忠义”,也得之于他的“心处安闲”。清·尤侗《吴虞升诗序》云:“诗无古今,惟其真尔。有真性情,然后有真格律。有真格律,然后有真风调。”兴舟兄散文的真风调,也正缘于他文章不外乎情景事物,情景事物不离乎真实无伪。清代书家刘熙载在《艺概》中论书法时说道:“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兴舟兄文章中反映出的学识水平、文化素养、艺术才华、性格特点、感情色彩、趣味追求,以至思想倾向、道德风貌等等,皆得之于“真”的生命底色。
“知行合一”“德艺双馨”是我们的理想追求。客观地说,董其昌不可谓不是明代一个才学兼备的艺术大家,也是才华横溢的一代书画宗师,但因其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其书画则虽工而不贵,甚至当时有人拿着有董其昌书画的扇子上街,都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起来揍一顿。所以,无论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屈原,还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杜甫,也无论是“厚地植桑麻,所要济生民”的白乐天,还是“明年劳苦应更甚,我当畚锸先鲸髡”的苏东坡,都是其君子之德和文章灼华的相互成就,相得益彰。我们与兴舟兄相交,闻其言,赏其文,观其行,识其人,就会感受到“以诗言志”“书如其人”,即人和文融为一体在他身上的充分体现和自然流露。我们会因为这些文章更喜爱兴舟兄,也因为兴舟兄更喜欢这些文章。这样一来,我们便会完完全全地忘却兴舟除了作为成就卓著的作家和情深意切的兄弟之外还有着的官员身份。记得在一个很严肃很正经的场合上,在敬酒时,我很认真地放肆道:第一杯敬的是作为作家的兴舟先生;第二杯敬的是作为朋友的兴舟老兄;再往下的第三杯,只能是兄弟俩共同碰杯了。站在玉树临风的兴舟兄面前,并不会让你感到压抑。相反,对话时他会以他1米85的高耸伟岸身材引诱着你挺直腰板,高昂头颅。我们的交情既然与他的职务、头衔、官位毫无干系,这种对他赤裸裸的文的喜爱和对他赤裸裸的人的喜爱,自然就不分是在什么茶热时,还是在什么茶凉时了。
“人间最美四月天”,四月间的万物尽被明媚与可爱环抱。三天前,就在这座楼上,举办了的“正大气象——全国正书六家展”。今天举办的“王兴舟《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捐赠暨作品研讨会”,便是这个“人间四月天”的完美总结。
以“正大气象”来形容兴舟兄的文章颇为贴切。“正”是端正、雅正,这就是书法中的着笔掷重,落墨矜庄。书法用笔之法,最忌浮滑,浮则轻忽不通,滑则柔软无力。兴舟兄文章正是这样,不油滑,不轻佻,他这种语言和文风的朴素和平实,落笔的稳健和肯切,都从遣字造句的“入木三分”和“力透纸背”中见出了文笔的遒劲沉著,而这种遒劲沉著又不是逞强使气的豪言壮语,而恰如书法用笔的执笔松而用心恭,笔轻而气重,在轻松自如和从容不迫中写出浑厚华滋的意蕴。这种“轻松”也可称之为“活趣”、“情趣”。如在《林虑山记》的“山炊”一章中写道,“饭事是山里人一天当中最热闹的地方,新闻满天飞,八卦乱成堆,所以吃罢饭把碗一撂,还要胡喷狗扯上半天也不回家,这时你就会看到穿戴规整又略显臃肿的妇人,怀里奶着孩子,露出大半胸膛,站在矮墙垛上,扯着嗓子,嘴里带着脏字,骂骂咧咧地朝着自己的男人喝斥。男人们倒也知趣,在一连串的骂声里,把吃得滚圆滚圆的肚囊往上一提,整个肚子像灌满水的塑料袋子,一涌一涌地耸着波线,相互间偷偷地扮个鬼脸,挤着小眼笑笑,就低着头回家了。”这些与孙犁先生的《荷花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文字,既见“情”又见“趣”。明·张岱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兴舟兄有深情有真气,所以其文便做到了“端正”而非“板正”,“雅正”而又灵动鲜活、生动活泼,所谓“端庄杂流丽,刚健含婀娜。”
书法“正大气象”之“大”,既不是指作品篇幅尺寸,又不是指字径大小。清代王铎的《草书杜诗卷》横长达7米,纵30公分,以雄健用笔与酣畅用墨体现其“大”;而东晋王珣的《伯远帖》纵不过25厘米,横仅17厘米,用笔清劲隽逸,书风潇洒古澹,东晋风流,宛然在眼。此贴同王羲之《快雪时晴》、王献之《中秋帖》为清乾隆帝“三希”之一,这也是“大”。甚至“正大气象”之“大”也不分题材大小,南宋山水画家李唐的《万壑松风图》,纵189公分,横140公分,巉岩嵯峨,磊落雄壮,固然见“大”;而同时代马远的《寒江独钓》,纵不足27公分,横也不过50公分,以减笔水墨写一叶孤舟,四周空旷反衬辽阔渺漠,一片空白扩展空间无限,这也是“大”,所以在山水画史上与刘松年、夏圭共同彪炳为“南宋四大家”。所以,我读兴舟兄的文章便感受到与常置案头的《历代山水小品》《明清清言小品》《明清性灵小品》声相应、气相投、性相契。兴舟兄的文章大多不长,但何以能从中感到墨少意多,纸短情长,咫尺千里,何以能有篆刻艺术“方寸世界、气象万千”之美,何以能如前贤和老辈文人书家的尺牍墨翰小品一样的耐看、耐品,就是那些逸笔草草的字里行间,蕴含着历代法帖的精神景象、灵魂国画,承载着传统经典的书法道通。即使具体某一家某一贴的痕迹朦胧不清,而支撑着作品的、符合传统审美特质的笔墨精神和书卷之气依然弥漫在八行书笺上。兴舟兄的文章分明是现代文学的语言表达,但又能让人从中敏感到古典文学的情愫神韵。好的书法能让人联想到尚韵的晋人、尚法的唐人、尚意的宋人和尚态的明清书家。读兴舟兄的文章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唐宋八大家,联想到明清的小品文。他的文章能从一山一石、一砖一瓦中见世界,能从一树一木、一花一草上说人情,这来自于他所具备的信笔挥洒、咏物赋形的语言表达能力和缘物寄情、托物伸意的真情实感。
传统绘画有工笔与写意之分。工笔虽多长于写景状物,但宋代黄筌画派的工整精细刻画入微,绝不同于意大利传教士进入清代皇宫的宫廷画家郎世宁的绘画写实。植物学家的“花谱”只是标本图识,而画家的“花谱”是“对花作画将人意”,是心中“花谱”在笔下的情思流露。前几年画坛上曾兴起“新工笔”,即强调工笔画的写意精神。可见,工笔赋形只是手法,以情写神才是主旨。“一枝一叶总关情”,就这样,一丘一沟,一溪一流,一村一舍,一蜂一蝶,都成了兴舟兄抒发感情的依托和载体。他在《落叶》一文中写道:“关于秋天,最撩人情思的莫过于落叶了。……但我却不愿去想象树叶从春芽、夏绿到秋华奇迹一般的拼搏到最终竟是为了这一刻的飘落。……叶生叶落就变成了一种宿命的旅行与奔波,不管过程多么的不同,其结果都只能是一样的,就这样年复一年很自然地满怀遗憾地看着夏天的葱郁繁茂逐渐进入冬令的衰谢凋枯,把季节的更迭演绎成年复一年的死亡与复活的宗教仪式。”这种宇宙观、历史感和生命意识使得文章丰满、深刻和厚重。这种文章的命意高来自于作者的见地高,见地高来自于作者立志高,立志高又得自于作者的胸襟高。《围炉诗话》中录有冯定远语:“多读书,则胸次自高,出语皆与古人相应。”杜甫自述有“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诗至少陵,止矣。而“诗圣”的得力处,乃在读万卷书,而且读而能破。兴舟兄文章耐读的绵长和耐品的醇厚,皆缘于他的腹储万卷,足供驱使。明·李日华《画语录》有“绘事必须多读书,读书多,见古今事变多,不狃狭劣见闻,自然胸次廓彻,山川灵奇,透入性地,时一洒落,何患不臻妙境?”从中也可寻出兴舟兄文章妙境的轨迹和归宿。
在读兴舟兄文章时,还能随处体会到国画的笔墨之美。写景状物时,用笔或疾或徐。疾速处肯切利索,稳健劲爽,如在《潮炎先生》中,简洁明快地写道“一位身材微胖,满头白发,梳着很雅正的背头,白髯长飘的老者在门口接过我的介绍信,把我引进了校园”。而在用笔迟徐时,则积点成线,一波三折,如在《林虑山记》的“山居”章节中写到“山里到处是石头,大如房屋,小若鸡卵,有绵延数十里整面如墙,也有壁立千仞一块似板,还有层叠有致,薄厚均等的层岩,揭之如饼,撕之成材,这些石料多是作了石板房的石瓦。岩石的色彩也是缤纷,青黑灰白,红蓝紫绿,十分夺目。”言志抒情时,用墨则或浓或淡。浓重处,三烘九染,泼墨如沙,如在《曰静》中写道“静是一种高境界。能静会静,是知识和智慧高度集中在一起的一种涵养。在静里,才能享受美,悟着道,体验到快乐。像蒲公英的种子,纷飞不止,永无未来,只有静止在某一个地方,它才能吸收大地的能量,才能生长开花结籽;火山只有安静下来,才能变成多样生物的栖息地,才能变成每日的风景;激流只有静下来,才能形成静籁美妙的湖泊,才能有万千美丽的帆影。不止于一处,就不能接受这一切。我现在已到了不需要取悦别人 ,也不需要别人取悦自己就能生活下去的年纪,无需看别人的眼色行事,不会为干正确的事情而踌躇再三,不用为一句批评去闪烁其词,环顾左右了。静已经成为生活的常态,我已能做到闭门即深山,读书皆净土的境界了。真的,是也非也,名也利也,恩也怨也,毁也誉也,皆成过眼云烟,持不将不迎、不卑不亢之志,应而不藏,我心静已久矣。我只想凭良心、靠信念、用行动、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干点事,不逐潮流,不去奢求,不受诱惑,不被打垮,不慢待别人,也不忽视自己,只收获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而在用墨清淡处,则轻点薄擦,惜墨如金,如在《迎春花》中写道“我常常一个人等待着每一天黄昏,独行山间,默默地喜欢着角角隅隅里,那些低调而不低眉、张目而不张扬的迎春花。因为我对于热闹的人和事一直有抗拒和抵触,迎春花的品行正与我的心理契合。”在兴舟兄的笔下,笔与墨,景与情,笔中见墨的景中见情,墨中见笔的情中见景,笔墨相互生发,情景一体交融,骨力洞达,气韵生动。
另外,兴舟兄文章中显示出深厚文言功底的语言特色,很容易让我脑海中涌现出山水画家黄宾虹和陈子庄的画作。黄宾虹先生的画宿墨堆积,絪缊洇晕,层层叠叠,浑厚华滋。而陈子庄先生的画寥寥数笔,清逸潇疏,朴质天籁,简淡孤洁。二位大家虽艺术风格各异,但表现手法却都是以短线落笔和点皴着墨。这种短线条的勾皴点染如果处理不当,最容易使画面支离破碎,一盘散沙。若能做到笔断意连,声断气连,形散神聚,贯气浑然,非高手而不能为。兴舟兄喜用短句且善用短句,间以长句,长短错落如宋词、如元曲。“临巅一望,山山如聚,峰峰似簇,看似波涛狂怒,如龙如蛇攀山路。大山中,黄栌密植,叶红如燃,偶有诗意也踌躇。红叶深处,矗古寺,立山亭,有碑刻,留诗名,皆言红叶之妙,又叹千年繁华成尘。”这种笔笔形断而又笔笔神牵的文字,又因着对字形字义之外字音的考究,也突显出文章独特的节奏感和韵律美。紧接下来的“春之繁花似锦,夏之碧波荡漾,秋之硕果累累,冬之青丝尽褪,四季诸色之于柏尖山,皆如衣衫,但秋装之艳,红若火焰,于山是美妙,于人是惊艳!”(《柏尖红叶》)则见兴舟兄文学创作的嚼词咬字、语汇丰富和笔法多样、手法多姿。这种短线条的劲健和质朴又容易让人联想到书法中陆机《平复帖》的秃笔枯锋、刚劲苍秀和弘一法师的冲淡朴素,温婉清拔……
《黄宾虹画论》中有“中华大地,无山不美,无水不秀。”法国雕塑家罗丹曾说:“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心中有爱,才能满目锦绣。有兴舟兄的生花妙笔,生活便会蝶舞飞花般的美好。文质彬彬的兴舟兄是称得起君子的,因为正直、善良、质朴、真诚、友爱、慈悲永远是盛开在他梦里的那几朵花儿!
最后,把我来之前写在珍藏了好多年的红星老纸上的几句话呈献给兴舟兄,谨此表达对他新著《梦里,有几朵花儿在开》付梓和研讨会召开的由衷祝贺:
人间多锦绣,妙笔任君裁。
蝶舞飞花梦,偏为几朵开。
2021年4月30日于安阳市图书馆
作者简介:刘 颜 涛
刘颜涛,1965年5月生,中国书法家协会篆书委员会委员、书法培训中心教授,中国文字博物馆书法艺术委员会委员、书画院院长,安阳市书协副主席兼秘书长。
被中宣部、人社部、中国文联授予“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荣誉称号,中国书法家协会授予“德艺双馨”书法家称号,全国第十次文代会代表,担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全国第十一、十二届书法展”“全国四届青年书法展”“全国第五届正书展”等多次展览评委。
作品参加“首届‘三名工程’50家书法展”“中国美术馆首届当代名家(56人)书法提名展”等权威性展览。
荣获中国书法最高奖“首届中国书法兰亭奖”,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 中国美术馆等博物馆收藏。出版《中国美术馆当代名家系列作品集•书法卷 刘颜涛》等十余种作品集。
(编辑:超君)